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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章

第一卷 第8章

  夜晚十点,舞厅里仍热闹非凡。

  真真挽着一个小手袋,从后门悄然离开舞厅。

  她已经卸了妆,换上一套很平常的运动服,遮住了曲线美好的身段。

  如果不是那一头醒目的火红秀发,恐怕谁也不会认出她就是脱衣舞后。

  一辆计程车从对街驶了过来。

  真真招手截停,拉开车门,坐到后排座位上。

  “去巴士南站!”

  她简单地说出几个字,然后全身放松,仰靠在座位上长长吐了口气。

  跳了一晚的脱衣舞,实在是太累了!

  好在明天是周末,可以坐车到乡下好好休息两天。

  计程车掉了个头,平稳地向前驶去。

  真真闭上双眼,在疲倦中颠簸着,很快就进入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嘶哑的声音把她吵醒了。

  “小姐,到了!”

  真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摸出钱包,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中付了车资,走下车来。

  然后她突然愣住了。

  冷风吹上面颊,四周漆黑一片。

  这里根本就不是她要去的巴士南站,而是个荒无人烟的野外!

  “司机,你搞错地点了啦……”

  真真恼怒地转过头,正要责怪司机,但却猛然顿住了。

  因为她看到司机也下了车,正朝自己不怀好意地淫笑。

  “没错啊,真真小姐!你今晚哪儿也别去了,就留在这里吧!”

  真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退后两步,从手提袋里取出手机准备报警。

  但是一根木棍倏地从身后挥来,正中她手臂。

  手机“当啷”一声摔落在地,断成两截。

  真真忍痛回头一看,又有三个举止轻浮的流氓从黑暗处大摇大摆走了出来,也都是满脸色欲。

  其中一个歪嘴淫笑道:“真真小姐,咱们几个请了你很多次,你总是一口回绝,嘿嘿,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真真双眼闪过怒色,控制着自己说:“牛公子,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只跳舞,不提供其他服务!”

  四个流氓一齐放声大笑,将她围在中间,一步步逼近。

  “瞧这娘们,到现在还想摆架子,哈哈哈,真有意思!”

  “少他妈装了,不提供服务,还会出来跳脱衣舞?”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来来,先亲个嘴!”

  嘲笑、辱骂声中,带头的歪嘴放肆地搭住真真的肩膀,凑过脸就想强吻。

  蓦地,一声惨叫响起,划破了郊外的宁静。

  惨叫是从歪嘴的嘴里发出来的,他的右臂软绵绵地垂着,显然已经被折断了骨头。

  剧烈的痛楚令他面容扭曲,连鼻子和眉毛也歪掉了。

  其余三个流氓都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真将提袋轻轻放在脚边,掠了一下秀发冷冷道:“都给我滚,不然你们也是一样的下场!”

  三个流氓齐声怒吼,各自亮出匕首、木棍等武器,发疯般扑了上来。

  接下来只听痛呼声不绝于耳,不到半分钟,三人已经全部丧失了战斗力,不是断了腿就是折了胳膊,连同歪嘴一起被打倒在地,一边翻滚一边鬼哭狼嚎。

  “记着,以后别再惹我,否则老娘扒了你们的皮!”

  真真鄙夷地吐了口唾沫,捡起手提袋,转身准备离开。

  但刚走两步她又突然停住了,有点吃惊地盯着前方。

  只见计程车旁的阴影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头戴黑色金属面具、身披黑色披风的人,正静静凝视着她。

  黑武士?

  真真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电影《星际大战》中的邪恶黑武士。

  眼前这人的打扮和那个造型颇为相像,就差没拿着一把光剑了。

  “你是他们的同伙?”

  真真冷笑着喝问:“也想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是吗?”

  黑武士摇了摇头,面具下发出一个低沉、机械的声音:“我不认识他们。”

  这声音明显是经过某种设备伪装的,听不出任何特征。

  真真半信半疑的说:“那你是什么人?这么晚到这荒郊野外干嘛?”

  黑武士缓缓说:“我是为了你而来的。”

  “为了我?”

  “是的。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真真莫名其妙问道:“你说什么鬼话?你要找什么人?”

  黑武士不答,双眼默默注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请跟我走。”

  “去哪里?”

  “你该去的地方。”

  “神经病!”

  真真骂了一句,感觉这人脑子一定不正常,于是也不多废话,昂然走过黑武士身边,伸手就想拉开计程车车门。

  “跟我走!”

  黑武士又机械地重复了一遍,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搭住真真的肩膀,跟刚才歪嘴的动作一模一样。

  真真脸一沉,心想这人真是找死,于是故技重施,反手抓住了黑武士的手腕,以自己的肩膀为轴心猛然向下扭去。

  她原以为会再次听到惨叫声,谁知一扭之下,只感觉好像扭住的是坚硬的金刚石,反而震得自己手指隐隐作痛。

  真真暗叫不妙,本能地正要缩手,后脑倏地挨了重重一记敲打。

  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我打开水龙头,洗了很久的脸。

  每次杀人后,我都会摘掉面罩,好好地洗一次脸。

  这可以让我更加清醒,并且暂时远离血腥。

  我讨厌血腥,可是又离不开它。

  人的生命,本来就是矛盾的,我一直都在矛盾和痛苦中挣扎。

  关上水龙头,我抬起头,凝视着墙上的镜子良久。

  镜子里是一张十分熟悉的脸,但是,看起来又非常陌生,陌生到令我厌恶。

  可是,我又不想去做整容手术,或是用其他办法改变整张脸。

  因为我知道怎么改变都没用,这种厌恶来自于我的内心深处。

  我不再盯着自己的脸看,重新戴上黑色面罩。

  镜子里出现了黑武士的身影。

  我慢慢走出浴室,沿着一条长长的地下通道:走到了一间隔音极好的石室中。

  室内摆满各式各样的性虐待道具。

  皮鞭、蜡烛、刷子、电击器、假阳具……凡是市面上能买到的,这里都应有尽有。

  湿冷的角落里还蜷缩着一名全身赤裸的美女,正用愤恨惊恐的眼神瞪着我。

  她就是被我掳回来的脱衣舞后!真真。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乡架我?”

  真真一边颤抖着嗓音质问我,一边本能地向后退。

  拴住她双足的缭铐“叮叮”响起,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

  “你这几个月有没有看新闻?有没有听说过擒兽男?”

  我嘴里问话,右手已经从墙上摘下了一条皮鞭。

  “啊!你就是……禽兽男?”

  真真的脸色顿时惨白,那正是我喜欢看到的表情。

  和往常一样,我用皮鞭来回答她的疑问。

  手一抖,皮鞭就呼啸而出,重重地落在她身上。

  真真痛得尖叫一声,白皙的胴体上出现一道醒目的鞭痕。

  “你这王八蛋,我和你拼了!”

  真真咬牙切齿地扑了过来,但很可惜,缭铐上还连着一条铁链,牢牢地固定在墙角,所以她只冲了几步就再也无法前进。

  “我不是王八蛋,我是擒兽男!”

  我微笑着,继续挥动皮鞭,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她身上。

  真真惨叫着、闪避着,徒劳在地上翻滚着赤裸的身体,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皮鞭在我手中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不论她怎么躲闪,都能准确地落在我想抽打的部位上。

  不一会儿她就满身是伤,雪白的背脊、屁股、大腿和双乳上,都布满一道道血红的鞭痕。

  “别……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真真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苦苦向我哀求。

  “我错了,再也不敢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我没有理睬,依然鞭如雨下。

  我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从来不是。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真真只能蹲在地上抱头承受,痛哭道:“你想要我的身体,我都说愿意给你了,为什么还要打我?”

  “因为我不只想要你的身体。”

  我慢条斯理地说:“我还想把你调教成一个听话的、合格的性奴。”

  “OK,OK,我愿意做性奴,做听话的性奴!性奴真真求主人手下留情,别打了!”

  真真大概是真的被打怕了,忙不迭跪了下来,向我连连磕头。

  “很好,不过要做性奴,是需要条件的。”

  我总算停下了皮鞭,淡淡说。

  真真流着泪问:“什么条件?”

  “很简单。就是你要有足够良好的身体素质,能够承受各种最暴虐的SM调教!”

  我说着指了指四处堆放的SM道具,纵声大笑起来,手中的鞭子再一次狠狠地挥了出去。

  真真痛得面无血色,号啕大哭:“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

  “这也叫折磨?要是你连最起码的鞭打都受不了,还当什么性奴?”

  我冷哼一声,抛下皮鞭,随手按下墙上的一个开关。

  一股电流顿时从铁链中冒出,传到锁住双足的缭铐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

  真真的尖叫声更加凄厉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乱蹦乱跳,饱满的乳房被电得乱颤,看上去狼狈至极。

  我则看得兴高采烈,嘴里不断发出得意的笑声。

  一股渴望暴虐的欲望从我的灵魂深处涌起,令我冷酷的血液完全燃烧。

  电击绝对是一种正常人难以忍受的酷刑,还没半分钟,真真就昏了过去。

  我拎起一桶冷水泼在她脸上,将她浇醒。

  “畜生!你……你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

  大概是明白了求饶不能免除皮肉之苦,真真披头散发,怒视着我又大声叫骂了起来,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呵呵,真是有意思!

  “我的确是畜生。”

  我冷冷地说:“最好你也是,否则,你就只能变成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了!”

  我随手又抓起一样SM道具,那是支粗若婴儿手臂的假阳具,尺寸相当骇人。

  真真恐惧地看着我,全身都在发抖,牙关咯咯打颤,连骂都骂不出来了。

  我手持假阳具,狞笑着向她逼了过去……

  中午十二点半,洪岩打着哈欠,慢吞吞地走进中京在线办公大楼。

  他的伤势已经完全康复,只是还有点倦怠,仿佛晚上没有睡好,黑眼圈相当严重。

  “Hi,凯瑟琳,早安!”

  洪岩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一边打开电脑,一边对旁边的美女记者打招呼。

  凯瑟琳正盯着电脑飞快地敲击着键盘,眼皮都没抬一下,嘲讽地说:“已经是下午了,洪大记者!”

  “呵呵,我又迟到了。该打该打!”

  洪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显得无所事事。

  他忍不住转头瞥了一眼凯瑟琳的电脑萤幕,只见她正在打一篇新闻稿,标题是醒目的大字:四男郊外遇害,死状惨不忍睹!

  “又有凶杀案啊,最近的治安真是越来越乱了!”

  洪岩脱口而出,一副感慨的模样。

  凯瑟琳“嗯”了一声:“四个都是有案底的流氓,身上都携带武器,大概是跟什么人斗殴时反而被打死了。”

  “那就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了,死得好!”

  洪岩拍手称快。

  这时他的电脑已经开机了,自动进入接收电子邮件的状态。

  只听“嘟嘟嘟嘟”一连串急响,萤幕上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骷髅头,旁边还有一个鲜红的“死”字,猛然跃入眼帘。

  洪岩吓了一跳,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凯瑟琳闻声望来,看到这画面后也吃了一惊,低呼道:“Oh,My Goo!洪,你居然也会收到死亡威胁!”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亡威胁?”

  洪岩显得十分好奇,甚至还有点兴奋。

  这时代的新闻工作者算得上是“高危险职业”许多同事都因揭露社会黑暗面,或是得罪了恶势力收到过“死亡威胁”只有他因为比较懒散,工作也不算太积极,至今从未收到过,今天算是头一次开了眼界。

  “是的,洪!赶紧报警吧。”

  凯瑟琳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满脸担忧。

  “算啦,报警也查不出什么来的!再说那么多同事都收到过,也没见到哪个出事嘛!”

  洪岩故作潇洒地耸耸肩,右手点击游标,将骷髅头和“死”字都清除了。

  “可是你跟他们的情况不同。”

  凯瑟琳盯着他,压低声音说:“你前几天不就已经出了车祸?别告诉我那只是个意外哦,我才不信会那么巧!”

  洪岩震了一下,左顾右盼后看无人注意这边,也低声说:“你说得很对,那的确不是意外,根本是有人企图谋杀!我那天其实有报警,但警方说什么也不肯相信……”

  他说着叹了口气,简单地将当天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凯瑟琳听完倒抽了一口凉气:“洪,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啊,我一向是好好先生,报导也都是写一些官样文章,哪里会得罪人啊!”

  “那你有没有情敌?”

  “靠,我光棍一条,连情人都没有,哪来的情敌?”

  “问问而已嘛。你有没有跟谁发生过金钱纠纷,或者是有大笔遗产要继承?”

  “都没有啦!我至今还是穷光蛋。”

  洪岩没好气地问:“你问这些干嘛?”

  凯瑟琳认真地说:“在帮你分析呢。既然不是仇杀和情杀,也不是因为钱财招致杀身之祸,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

  凯瑟琳将嗓音压得更低:“灭口!”

  洪岩愕然:“啥?”

  “灭口!”

  凯瑟琳重复道:“如果你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或是无意中知道一个很重要的机密,或是掌握了某个人的隐私,而他又不想让人知道……嘿,这些情况都会导致你被灭口!”

  洪岩的脸色有点变了,怔了好几秒后才自言自语地说:“不是吧,我知道的那些根本不算啥机密和隐私啊……网上早就有谣言在传了……”

  凯瑟琳感兴趣地望着他:“洪,你想起什么了?说来听听。”

  “没什么没什么,我自己在胡思乱想!嘻嘻,我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认错人了,等他们发现要杀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时,我就安全了!”

  洪岩说完假后装轻松地大笑起来,不过笑容却相当勉强。

  凯瑟琳冷哼一声,淡淡说:“希望是这样啦,愿上帝保佑你!”

  她转过头,盯着自己的电脑又专心工作起来,不再理睬洪岩。

  洪岩没趣地收住笑声,起身倒了杯热咖啡,一边喝一边敲击着键盘,假装写稿其实却玩起了简单的电脑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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